大惊:"陛下!这似乎有些这不妥吧?"
"朕自有主张。"
我打断他,目光落在奏折末尾那力透纸背的署名上。
卫阶的字迹刚劲有力,与他的为人一般无二。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在御书房批阅奏章。
烛火随风摇曳,映得满室生辉。
小安子轻手轻脚地进来,奉上一盏参茶。
"查清楚了?"
我头也不抬地问。
小安子低声道:"卫阶,字子陵,陇西人士,今年二十有六。其父卫明远曾任边关副将,十年前因贻误军机被先帝处斩。卫阶自幼聪慧,曾游学四方,与不少名士交好。"
我放下朱笔,若有所思:"边关副将之子……难怪腰杆子能这么直。"
"陛下!"
小安子弓着腰,声音细如蚊蚋,"那卫阶的父亲卫老将军……是死于先帝赐的鸩酒。此番拦驾,恐怕是来..."
我指尖一顿,茶盏里的龙井泛起涟漪。
"恐怕什么?是来取朕项上人头?"
我轻笑一声说道。
小安子"扑通"跪倒,额头抵着面前的绒毯上。
他后颈棘突的骨头支棱着,像极了当年桂公公之前的样子。
月光漫过窗棂,在青砖地上勾勒出菱花格的影子。
"小安子。"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
月色依旧如水,洒在宫墙殿宇上,一片银白。
"小安子,你觉得他会?"
"回陛下,小安子不敢妄自猜测。但是,小安子,希望陛下能慎重!"
“毕竟,这卫阶的父亲……”
小安子低声提醒道。
他这个谨小慎微的性子和从前的桂公公如出一辙,真不愧为是桂公公一手调教出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的一片白梨花,洒落了一地,只是不经意的一阵微风,便能将它们轻轻带走。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净业寺外那个佝偻的身影……
若是,桂公公还在我身边,恐怕也会劝我不要留卫阶在身边的吧?
"陛下!"
"干爹在宫里头的时候,就曾时常提醒我们这些小辈,他常说...人心似水,难以捉摸!"
小安子仍旧试图提醒我不要重用这卫阶。
我轻笑出声。
“你这谨小慎微的性子倒真和他如出一辙,不似亲父子,倒胜过了亲父子啊!”
跪在地上的小安子的身子微微一怔,随即哽咽道:“陛下,小安子替义父谢谢您……”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凄凉的夜色,暗自叹道:我又何尝不将他视作父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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