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生病了?”
看似不经心地问话,可心中还是忍不住为桂公公担心起来。
他年纪也不小了,又是在宫外,宫外的艰苦的条件,也不知他能忍受得了不?
“回陛下,是的,干爹不让告诉您。只是,小的不敢欺瞒陛下。”
依旧跪在地上的小安子,不安地回道。
“他……可有安身之地?”
我将手中的煽着火的扇子,缓缓放下。
小安子身子明显晃动了一下。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回陛下,干爹他...他在城西的净业寺住着。”
净业寺......那个老东西倒是会挑地方。
我记得那寺庙年久失修,厢房里连个像样的床板子都没有。
桂公公在宫里养尊处优几十年,如今正是春夏交替,时冷时热的,也不知他那把老骨头能熬住不?
"他让你替他求情?"
我舀起一勺粥尝了尝,咸淡正好。
"不不不!"
小安子连连摆手,"干爹特意嘱咐,说……说让小的千万别在陛下面前提起他......"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是小的...小的实在放心不下,偷偷托人送了几副药去......"
灶膛里的火苗突然窜高,映得小安子脸上的泪痕闪闪发亮。
这个平日里最是机灵的小太监,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我突然想起往日桂公公待我的好,他知道我最爱吃什么,知道我需要什么……
照顾我的饮食起居,顾及我皇帝的脸面,又不失像个慈父一般,引导着我往前走。
"起来吧。"
我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他,"明日去太医院,就说朕的旨意,让林院判亲自去给那老东西诊脉。"
小安子手忙脚乱地接住令牌,整个人都懵了:"陛、陛下......"
小安子捧着令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
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沾上了面粉:"奴才……奴才替干爹谢陛下隆恩!"
我摆摆手示意他起来,转身去切案板上的梨丝。
刀锋与砧板相击,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让林院判那个新入太医院的徒弟石斛去吧!"
我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另外,让石斛守口如瓶,别让你干爹知道,是朕的人在给他诊病。"
小安子猛地抬头,眼中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
砂锅里的粥越发浓香,我撒入最后一把梨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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