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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利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话。三辆黑色路虎呈品字形堵住市场出口，为首的车门推开，锃亮的牛津皮鞋踏进水洼。穿深灰西装的男人摘下墨镜，眼尾的疤痕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阮小姐。"他的目光扫过樱瑶胸前的工牌，"听说你要在春城路开店？"
余淮下意识侧身挡住樱瑶，却被她轻轻推开。潮湿的晚风掀起她米色风衣的衣角，公文包金属扣在掌心硌出红印，"王总消息真灵通。"
"这片市场的水深得很。"男人从助理手中接过雪茄，火星在渐浓的夜色里明灭，"上个月有群大学生搞什么透明车价，现在他们的办公室还贴着封条。"他突然俯身，雪茄的苦香扑在樱瑶睫毛上，"你父亲没教过你怎么看水位吗？"
余淮的扳手当啷掉在地上。樱瑶听见自己平稳的声音："家父教过我，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公文包里的调研报告突然变得滚烫，那些刻意压低的收购价、修改过的里程数在脑海中翻涌。
……
一个月后，聂局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赵桐，你准备好了吗？”聂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精神病院，那是一个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踏入的地方。可眼下，这似乎是我唯一的出路。
“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聂局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我站起身，跟着他走出审问室。走廊里灯光昏暗，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王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我的行李——其实也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赵桐，保重。”王所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有些担忧。
我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走出警局的大门，外面的空气有些冷冽。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停在路边，车身上印着“箐山精神病院”几个大字。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站在车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上车吧。”其中一名医护人员说道，语气平淡得像是例行公事。
我回头看了一眼聂局，他站在警局门口，手里夹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有些模糊。我深吸了一口气，迈步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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