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芳面色瞬间煞白如纸,连唇瓣都失了血色。她身子剧烈颤抖,指尖冰凉,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你…… 你方才说什么?”
云初见母亲神色骤变,眼眶泛红,小手慌忙抓住母亲的衣袖,怯生生道:“母亲,可是我说错了话?惹您生气了?”
维芳用力掐着掌心,才勉强稳住心神,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你没说错,是母亲…… 是母亲有些累了。你先去找哥哥玩,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云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待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院角,维芳只觉天旋地转,心口像是被巨石砸中,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扶着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唤来贴身侍女听兰:“我身子有些不适,你去吩咐下去,让院里的人都退远些,莫要扰我。我想歇会儿。”
听兰见状,满脸担忧:“小姐,不如奴婢去请大夫来瞧瞧?”
维芳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强撑的平静:“不必了,不过是昨夜没睡好,些许疲惫罢了,不必兴师动众。记住,无事不许进内室打扰我。” 说罢,她脚步虚浮地朝着内室走去。
待听兰的脚步声渐远,维芳瘫坐在榻上,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她缓缓坐直身子,过往的片段如潮水般涌来 —— 前些日子婆子们看她时躲闪的眼神,每次她想出门,总被各种事拦下,甚至连去灵湘寺进香,都被母亲以 “天气寒冷、路途遥远,恐伤了身子” 驳回。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她苦笑着喃喃自语,指尖死死攥着锦被。这府里的人,早就知道了那些流言,却只字不提,只将她像犯人般困在这方寸之地。
她抬手拭去颊边残泪,眼底竟透出几分决绝。待窗外天色渐渐暗沉,将将笼上一层薄暮,她起身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一件半新的青布袄子,又对着铜镜,将原本挽着的精致发髻打散,梳成普通管事媳妇妆扮,再取一方青布帕子,斜斜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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