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归返苏府用罢晚膳,詹氏便唤苏傲霜至跟前,细细训诫。她言明苏父对李青安颇为看重,叮嘱女儿明日务必谨言慎行,竭力赢得其心。
苏傲霜闻言,当即敛了笑意,蹙眉道:“那李青安年长我十二岁,性子古板不说,还总爱絮叨说教,究竟好在哪里?”
詹氏被暖炉熏得满面绯红,此刻褪下外罩的绣金比甲,指着苏傲霜斥道:“你过了年便十八了,早已不是总角孩童,怎的还这般糊涂?女子一生,拼的无非是身份地位。未出阁时,靠的是父母荫庇;嫁入夫家后,便全凭夫君的前程。那些诗词里的风花雪月、戏文里的海誓山盟,能撑得过几年柴米油盐?你莫不是看了几出戏文,便真信这世间有情比金坚?”
她顿了顿,望着女儿倔强的侧脸,又软下语气劝道:“霜儿,娘知晓你心里仍念着陈季风,可他终究不是能与你共赴前程的良人。”
詹氏见女儿依旧抿唇不语,不由得加重了语气,恨铁不成钢道:“你嫁与帝王,便是凤冠霞帔的娘娘;嫁与太子,便是将来的国母;若嫁与寻常百姓,不过是荆钗布裙的农妇。你是想日后见人受他人朝拜,还是要日日对着高门大户屈膝问安?”
苏傲霜听得心头火起,猛地抬起头,眼眶已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依旧倔强:“娘只知身份地位,可知女儿要的不是这些!李青安于我而言,不过是父亲看重的人物,何来半分情意?若真要为了前程嫁与不爱的人,纵使日后锦衣玉食,又有何乐趣?”
詹氏坐在苏傲霜对面,耐心说道:“你父亲为你择定四位适龄儿郎,并非执意要你嫁与李青安。只是你父亲揣度,那李青安入阁拜相乃是指日可待之事,日后权势较今日更要煊赫几分。好在他双亲早逝,又无兄弟姐妹掣肘,于你而言实乃良配。世间女子,谁不盼着日子舒坦?若嫁与他,便不必日日到婆母跟前立规矩、察言观色,岂不是美事?”
苏傲霜轻撇唇角,语气带了几分不以为然:“可那般孤立无援,又能在朝堂走得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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