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假的。这只是教学装置,不起眼的魔术。如今昼夜失序,为了方便你们理解星空,天文学者借助泰坦神迹,交换光线,将‘过去的夜晚’投影在这里——正如圣城的天空,也是由刻法勒的黎明机器点亮的。”
“所以奥赫玛的天空也是虚假的。”年轻的那刻夏极其理性地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能这么定性,那刻夏、你要知道:只有孩子才会揭露魔术的幕布,并以此为傲。很多时候,人们并非真正无知,而是必须装作无知。”
“这是自欺欺人。民众信奉刻法勒的创世神话,祭司们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可是,你和我,我们已经从蒙昧的洞穴里醒转。我们已经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由泰坦编织规则的世界,满眼尽它们投下的‘星空’。与其守望这片虚假的永夜,我为何不能成为那个操作投影仪器的那个人?”那刻夏越说越激动。
“孩子啊,自你为我播下怀疑的种子,又已过去了许久。我在无数个日夜记录下自己的推论和狂想,却又在醒来的时把它们尽数焚毁。”
“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它会将你我送上火刑的尸床?”
“我身为‘敬拜学派’的贤人,根系早已与巨树相连,一举一动必将牵扯它的每一根枝,每一片叶,甚至撼动大树本身。然而,最重要的是:我身为将死之人,对金血和灵魂的思考只能通过直觉怀疑,而无法付诸行动。黄金的血脉在我体内如此稀薄,我不愿再去思考本就无力证明的猜想。”
“但是我可以,老师!时机已经成熟,给我需要的一切,我将代您完成这至高至伟的大功业!”
“当然,我正有此意。下一次贤人会议,我会全力为你争取应得的权力。去吧,准备好创立你自己的学派——去探明‘我们’究竟为何物,成为征服世间至理的人吧。”
思绪回到现在的那刻夏,看着老师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枚戒指。那意味着贤人的认可,是七贤者留给自己继承人的信物。
“对不起,老师,我只能继承您一半的遗愿,只因这世间的真理过于黑暗,那不适合宣告天下。”
“人子啊,我终于知晓了你的目的,想不到你居然还欺骗了自己,直到这个时候才将记忆解封。”惊讶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老女人声音在心间回荡着。
那刻夏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在超凡的泰坦面前,只有先骗过自己,才能骗过你,不是吗?瑟希斯‘大人’。”
老女人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奈“无论如何,泰坦总不全是敌人。”
“无所谓,毕竟你们可是‘认为人没有资格与自己交谈’的 泰坦呐。”
“可惜了,若汝生在世外,未尝不能成为‘天才’。”
“是吗?可我并不觉得可惜,在你们这些仅次于真正神明的存在面前展露人性,未尝不能超越所谓的‘天才’。”
“……唉。”
……
稍早一点……
“这里就是悬锋城吗?”“是的吧,星给我们的地图虽然看不懂,但风堇那丫头还是靠谱点的吧?”
“不知两位,到此有何贵干?莫非沈琬先生,真不是讲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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