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你曾想过放弃悬锋的王权,放弃领导你的族人?”老者面色微冷。
“神力不等同王座,我族的出路也不止‘纷争’一条——”
老者打断了万敌的话语“——文字游戏!你对悬锋人的境遇心知肚明。随你一同离开故乡的悬锋孤军,以及他们的后人…支撑着我们走到现在的,正是对旧日荣光的渴望。假如让他们知晓,备受族人推崇的王储萌生了放弃的念头…迈德漠斯,你该如何向你逝去的母亲交代?”
老者更加激动起来“别忘了,她可是为了你——为了能重振悬锋的荣光——才会死于欧利庞的毒计!”
万敌似乎也被激起了火气“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问你,是谁杀死了父亲?”
“你是在羞辱我吗?迈德漠斯。我是老了,但还没老到愚痴。我当然记得,欧利庞死于悬锋孤军的围剿——你亲手用长矛贯穿了他的胸膛。”
“那只是结果,或者说直接原因。你还没看清吗,吾师?将我的父母,还有悬锋一族送上末路的,正是你口中的纷争,对所谓荣光的追逐,一声声‘宁战死,毋荣归’的口号……是每一个悬锋人的执念,无论它正确与否。”
“所以,歌耳戈之子,悬锋的王储是想告诉他的老师,悬锋的精神有问题是吗?还是说,他想要跟自己的老师开一个无聊的玩笑:连婴儿都知道只会死在长矛之下的王,死在了坚持了千年之久的精神之上?”也就是处于灵魂的状态,否则老者此刻一定是面红耳赤,坚持了一辈子的精神被自己的学生否认,这着实给了他一次沉痛的打击。
“告诉我,看着我的眼睛,迈德漠斯,你觉得他们应该抛弃旧日的荣耀,成为奥赫玛的普通臣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活下去吗?”老者的面容仿若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既是在询问万敌,也是询问当初眼睁睁看着被先王欧利庞一剑刺死万敌母亲的自己。
……
“欧利庞,这孩子没做错任何事!这是一场谋杀!别让婴孩无辜的鲜血玷污悬锋人的荣耀——别把软肋暴露给你的敌人!”英姿飒爽的女子快步跟在欧利庞的身后,试图夺下自己的孩子,那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孩。
轻松闪躲开女子扑击的欧利庞脚下步伐不停“够了!朕心意已决。尼卡多利的战魂必须用这孩子的命延续。”
“荒谬,这孩子连长枪的枪头都举不起来,难道你要相信那虚无缥缈的预言,相信你的孩子会给他的家园一次沉痛的打击吗?就他也能威胁到悬锋城?你要是真这么做,那才是断绝了悬锋的血脉——让我们千百年的荣光变成彻头彻尾的笑柄!”
“呵,悬锋城不相信血脉,我们的王只能从淤血的角斗中诞生……至于悬锋城千百年的‘荣光’——”顺势躲开了冲上来的女人“那本就是个笑话——杀戮就是杀戮,为虚荣而高兴的杀人凶手,并不比翁法罗斯最凶蛮的野兽来得高贵。”
歌耳戈听到了这样的话语,站立在原地“大言不惭!你,还有悬锋诸王你们的每一顶王冠,哪个不是从父辈的尸身摘走的?”说着,歌耳戈还关注着王宫的其他位置,倘若欧利庞刚才的话语传扬了出去,王权的神圣性将会受到更大的打击。
实际上,此时的王宫,除了王与王后,就只有一位还年轻的王宫侍卫,也就是克拉特鲁斯,他在王与王后下令退出王宫的时候出了三急,万幸,他并没有被发现。
“所以我更要用我手上最后的鲜血结束这荒唐而血腥的循环。朕!将赋予这座古老的城池新的未来。就从这孩子开始——就在我染血的双手中结束。”
听闻此言的歌耳戈一瞬间无力地瘫倒在地“你做不到,欧利庞!你只是个懦夫,一个只敢将屠刀挥向自己骨肉的卑鄙小人,弑亲禽兽……”
此时的欧利庞已经走出了王宫。
歌耳戈想起在王宫外等待的众人,提起力气,爬了起来,冲出王宫,面向下方的王臣们大声呐喊“欧利庞想要弑杀自己的孩子,王翼冠军们,督政官们,你们不能袖手旁观!如果你还是光荣的悬锋之子,就提上枪,跟上我,结束这场血腥的闹剧。”
听到身后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吼,欧利庞脚步下,眼眶更加血红,转过身看向地上的众人“可还有人…提出异议?若有,就拿上铜枪,上前来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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