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问他这名单是谁写的,怎么也不重新抄一遍……他说没必要瞒着我,以后等诸葛氏罪行昭告天下时,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他一边说,还一边让我看名单最后的落款……”
说到这里,他变得更加犹豫不决,悄悄看向诸葛琮,似乎很担心后者接下来的反应。
诸葛琮抬了抬眼皮。
亓官拓顿时敛目,低声冲旁边支楞着耳朵的亓官征说:
“……你先滚远点儿。大人们说话,小孩子听不得。”
亓官征撅着嘴走开,替他俩放哨。
亓官拓这才开口:
“那落款上居然写着‘诸葛伯文’的名字!”
“提供诸葛氏罪证、为我们清剿诸葛氏提供名单的,竟然是诸葛氏家主本人!”
风停了。
火苗却还在轻轻晃动着,一明一灭。碳化的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与远处白马骑兵的聊天声相和。
在暖黄的光线下,亓官拓有些担忧地看着诸葛琮。
千万、千万别因为这件事生气或者悲伤呀……
毕竟被自己的宗族背刺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在坦白过一次真相后,亓官拓便开始有意回避这方面的话题,不想让诸葛琮为之前的事情难过伤神。
可现在……仲珺既然开口发问了,他便不得不再次提起这个悲伤的事情……
亓官拓的心情变得很差。
——都是师湘的错!
要不是他多此一举让他别轻易跟人说这件事,他至于这样梅开二度刺激仲珺吗!?
总之,都是他的错!
*
诸葛琮很平静。
倒不如说,比起平静,其实更像是“果然如此”之类的情绪。
【他好爱你哦。】印章也平静道,【比起心爱的家族,果然还是自小养大的弟弟更重要吧?此情此景,我真想吟诗一首……】
诸葛琮:【闭嘴。】
可印章硬要整活儿时,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它。
只听印章缓缓地、深情地说道:【自由诚可贵,家族价更高。】
诸葛琮已经知道它想说什么了。
果然,印章继续道:【若为阿琮故,二者皆可抛。】
吟完了诗,它还要装模作样地啧啧两声,就好似改编一首诗能让它口舌生香,还要自己再回味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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