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屿被她突然的动作彻底弄醒了些,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视线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大力清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带着刚睡醒的朦胧水汽,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控诉和一丝被他方才动作搅起的微澜。
“孟老师。”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刚醒的微哑。但每个字都清晰地钻进他迟钝的耳朵里,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危险的甜腻:“睡得好吗?”
孟屿的大脑还在努力重启,反应慢了半拍。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揉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才惊觉自己的左手正以一种极其亲密且不容忽视的姿势,停在她身前。
掌心下的真丝滑得像流水,底下的轮廓随着呼吸轻轻动着,像初春湖面下悄悄涌的暗流。指尖不经意划过,能觉出布料下一丝极轻的绷,像风掠水面时,那一闪而逝的纹。
轰!迟钝的神经瞬间被点爆!所有的睡意和头痛都被这极具冲击性的认知惊飞了!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一丝风。
“我……”孟屿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紧,脸上瞬间爆红,一路红到了耳根,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宿醉的苍白被这突如其来的窘迫彻底驱散。他看着大力近在咫尺的、带着控诉和促狭笑意的眼睛,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
“我不是……我……”他试图解释,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那只“作乱”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仿佛无处安放。
“不是什么?”大力看着他难得一见的慌乱窘迫,眼底的笑意更深,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层层涟漪。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往前凑近了半分,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唇瓣。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清晨的微凉,轻轻点在他滚烫的胸口,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感受到他骤然加速的心跳,咚咚咚,擂鼓一样清晰。
“手放了一晚上。”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像羽毛搔刮着心尖,带着赤裸裸的指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还动了好几回。孟老师,你这睡姿,很有研究价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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