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道:“我见过她,想知道她对你还有没有用,你为何又放任她,再判断是任由她死还是救她一命。”
贺之一直很惊讶叶蓁对一些事或者一些人的看法,或许真的因为心无旁骛,她总能在繁杂的事情中发现问题所在,就比如,他那让人难以启口的妾室。
贺之知道,就算他不说,叶蓁也会猜到,与其如此,他倒更乐意坦白。
“直到父亲离世,我才知她是皇后安插的奸细,而纳妾一事也是皇后授意。那夜周邡派人夜袭将军府她打开了府门,冷眼旁观夫人与孩儿们被挟持,瞧着与她朝夕相处的仆人和侍卫被斩杀于屠刀下,可是,她又去求了圣女来救人,我想,她应该也很矛盾吧!”
叶蓁若有所思:“你应当能查到她的行踪,为何不查?”
贺之想了想,垂首道:“自那夜之后,她未再损害我与将军府分毫。我对她并不好,这些年甚至连贴己话都未能说上一句,我这人不是个好丈夫,夫人妾室都未护好。”
叶蓁未再言语,只是盯着油灯愣神。
贺之不想再提,转而道:“说起圣女,你应当知道她曾在这边遇袭,外界传说是因她大肆结交权贵才被圣父寻得下落要捉拿她回去,其实不然。圣女无法入祁国之境,那日她派人送信给我,说出圣父伤她是为保命给那幕后指使递投名状,只因那日出手支援将军府惹怒了那人。”
“又是他!可是,圣女怎知你能助她进城,你一永乐国的将军又为何能助她进得了祁国的城?”贺之瞒叶蓁的太多,她不确定,但却又不得不问,问了又恐多言,如此矛盾与纠结是从未有过的。
贺之仍旧微笑着,看向叶蓁的眼神微微有了改变,他总能从她为数不多的表情变化中发现她的情绪,开心、失落、焦急、惊讶,明明一点都不明显可他每次都能捕捉到,次次准得可怕。他忙坐正了,道:“不是有意瞒你,今儿我便跟你讲实话,其实暗教真正的掌权人是我,此事只有皇上、路轲和桓之三人知晓,连章善都不知。”
叶蓁竟然一点都不惊讶,显然之前已猜想过:“我就说桓之哥哥怎会一下变得如此聪明与我认识的宛如两人,果然是你!他们是知晓你的身份才会让圣女求你?目的为何,引蛇出洞?”
贺之摇头:“不确定,应当不是。教中有章善一事很是麻烦,之前教主之位几次易主就是在给他设迷魂阵混淆视听,而我一昧地节节败退为的是让皇后和戚家放松警惕好不再时时盯着我控制我,不然我如何做那做扰乱祁国内政之事!他们能查到桓之不难,查到我应当没那么容易,不然以我戍边大将军的身份两国之战必起。我猜想,许是那人已知晓祁国内乱是因暗教而起,桓之的夫人与皇后有姻亲,我又被皇后一派迫害,他们恰好可以趁虚而入。再加上我毕竟统领舒家军,拿我开刀更利祁国。至于圣女,她求的不是我,是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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