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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灌入口鼻的刹那,小鱼攥紧了玉蝉蛹。蛹壳缝隙渗出青光,在浑浊的血池中撕开一道裂隙。沈墨瞳的银丝缠住她脚踝,虎斑贝碎片在暗流中拼出新谶:";子时正,饲香骨。";
阿樵的疤痕在血水中暴涨,梵文锁链绞碎三具扑来的腐尸。青色血液与血池交融,竟凝成困龙阵图。陆砚卿的青铜伞骨刺破水面,伞面《描骨谣》字迹突然活过来,化作银丝缠向小鱼手中的玉蝉蛹。
";松手!那是引魂锚!";沈墨瞳的银丝绞断两根傀丝,虎斑贝重重砸在伞骨上。贝面映出万历三年的画面——苏锦娘将玉蝉蛹塞进女婴襁褓时,蛹壳里裹着的竟是半截怀素指骨。
小鱼突然将玉蝉蛹按在心口,金印爆出的青光逼退银丝。血池底部突然亮起三百盏幽冥灯,灯光汇聚处浮出冰玉棺群。每具棺椁都敞开着,里面摆着未完工的香尸衣,袖口银铃刻着";癸未年七月初七";。
";姐姐,该试衣了。";陆遗舟的琉璃身躯从棺群中升起,胸腔空洞处悬着玉蝉蛹的虚影。他的指尖轻点,血池中突然浮出七具穿嫁衣的腐尸——每具尸身都长着小鱼的脸。
阿樵的柴刀劈开血浪,刀刃却被陆砚卿的伞骨架住:";你砍的不是我,是二十年前的自己。";伞面突然映出画面:暴雨夜的祠堂里,阿樵正将木簪刺入阿阮心口,而她手中的玉蝉蛹滚入井底。
";幻象!";沈墨瞳的银丝刺入阿樵后颈,虎斑贝碎片扎进他疤痕。青光暴涨的瞬间,血池底部的冰玉棺突然炸裂,真正的玉蝉蛹从棺底暗格浮出——蛹壳上刻着怀素遗言:";名非汝名,舟非彼舟。";
陆遗舟的琉璃手指突然插入玉蝉蛹,蛹壳裂开的刹那,整座血池沸腾如煮。三百具香尸衣从棺中站起,银丝袖口齐齐指向小鱼:";时辰到了,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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