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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导嗤笑一声，伸出手指，在助理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你小子懂个屁！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在咱们这个圈子里，能拉来投资的，就是好！能让老子放开手脚拍的，就是好！能让老子名利双收的，就是好！懂吗？！”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凑到助理耳边，带着一丝神秘兮兮的语气说道：
“再说了，你见过这么‘干净’的投资方吗？人家王总，点名道姓就要拍清宫戏，给钱痛快得跟撒纸钱似的！而且！”
他加重了语气，
“人家既不要那些搔首弄姿的女明星陪酒，也不要求在剧里安插他们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当什么狗屁‘重要角色’！就一条，把戏拍得‘好看’，拍得‘有内味儿’！”
“这么纯粹的、一心只为‘艺术’（他特意在艺术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的好金主，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还在这儿跟我掰扯什么历史真不真实？！”
“可……可是……”
助理还是有些想不通，
“他们图什么啊？花这么多钱，就为了……为了让我们拍清朝好？”
“图什么？！”
李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人家有钱，任性！就喜欢这个调调！不行啊？！再说了，人家可能是想通过咱们的戏，向全世界展示一下咱们‘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呢？这叫文化输出！懂不懂？！”
他拍了拍助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子，记住喽！在这个圈子里混，别管那么多为什么。”
“金主爸爸给钱，你就乖乖把活儿干好，把爸爸伺候舒坦了，比什么都强！”
“至于那些历史啊，真相啊，良心啊……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能换成真金白银吗？！”
助理看着导演那张因为酒精和兴奋而涨红的脸，以及眼神深处那一闪而逝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丝悲哀和麻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只是觉得，今晚的风，似乎……格外地冷。
……
三天后。
华夏西部，某戈壁深处的秘密空军试飞基地。
与羊城那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虚假繁华截然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钢铁的冰冷、纪律的严明和……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家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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