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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苏川目光转向殿下正逐渐走上前来的突厥使团：“我曾做过一个极为真实的梦，梦中我庸庸碌碌度过一生，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便猝然离世。”
“如今回想起来，仍觉满心懊悔。”
“那梦，极为真实，醒来之后，我仿若重获新生。”
“既有此黄粱一梦，若我再次庸碌度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重生的机会？”
看着苏川眼中闪烁的光芒，袁天罡竟一时有些惊愕。
片刻之后，他微微摇头，感慨道：“倒是我看走眼了，你这条隐龙，已然浮出水面了。”
“那就祝小友一飞冲天，吞日得道。”
袁天罡资历深厚，甚至能与茅山始祖叶法善同辈论交。
可今日，他却以“小友”称呼苏川，足见其内心对苏川的看重。
“借天师吉言。不过是一条性命，若不拼上一拼，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人生？”
就在此时，此次朝贡的主角——突厥率领的各部族使团走上殿来。
殿前，青铜龟符吐出的龙涎香雾袅袅升腾。
艾尔江手持银杖，昂首走在最前方。
身后三十六位属部首领身着的彩毡袍随风翻涌，仿若草浪。
艾尔江走到殿前，右手抚胸，恭敬躬身：“长生天庇佑下的突厥汗国使臣艾尔江，代大可汗颉利特勤，向大唐天子献上最诚挚的敬意。愿陛下如昆仑山般亘古长存，似东海之波福泽万民。”
李世民端坐龙椅，微微抬手示意艾尔江这才站起身来。
李世民缓缓开口：“国师远道而来，一路风霜，在长安城中这几日休息，可领略到了长安的风貌？”
“自然领略到了，长安之繁华，令我心生震撼，流连忘返。”
李世民嘴角微微上扬，话锋一转：“可惜，朕听闻草原今岁风雪酷烈，牛羊多有折损，不知颉利可汗可安好？百姓可安康？”
艾尔江喉头微微一动，语调稍显滞涩：“可汗承天洪福，虽遭遇白灾，仍能率领部众跨过冰河，保全王帐。百姓虽生活艰苦，但仍能厉兵秣马，不惧风雪。”
李世民眼睛微微眯起，脸上挂着轻笑，抚须颔首。
艾尔江再次向前一步，举起手中始终捧着的木盒：“此番贡礼中的赤金鞍辔，乃是用阴山北麓挖掘出的蚩尤龙象牙镶嵌而成，愿突厥与大唐如日月交相辉映，永为兄弟之邦。”
苏川好奇地看向那蚩尤龙象牙，确实比一般的象牙粗上不少。
不过看着却有些眼熟。
仔细一想，这不像是灵物，倒像是猛犸象牙……这玩意儿，确实容易引发古人的无限遐想。
李世民微微挥手，立刻有内侍上前，恭敬地收下礼物。
“龙象牙稀世罕见，朕甚是欣慰。只是，国师可曾听过草原上的一句俗语‘骏马识途，雄鹰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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