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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里带着三分调侃、七分喟叹:“兄长,多年不见,你便是如此对待兄弟的?” 那人缓缓掀开面巾,随着布料滑落,一张让李靖瞳孔骤然收缩的面孔展露出来。
“长宏!竟然是你?!” 李靖大步上前,一把紧紧扣住刘长宏的肩膀,眼中泛起灼热的光芒,声音竟微微发颤:“好好好,活着就好!大业七年你领兵出征后便音讯全无,我以为你早已葬身乱军之中……”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用力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将那未尽的千言万语,都化作这饱含重逢之喜的有力一拍。
刘长宏反手握住李靖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却滚烫灼人:“有劳兄长挂心!当年奉命镇压叛乱,到了地方才发现,所谓的敌军不过是一群食不果腹的流民。”
他的喉间微微滚动,声音略带涩意,“我怎能举刀对准这些无辜百姓?只能带着亲兵亲眷诈死,遁入深山隐姓埋名。”
李靖浑身一震,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释然:“好!好!做得对!当年一同在舅父家中习武学谋略,你信奉‘止戈为武’,我就知道你绝非残杀无辜之人。况且以你的才能,远在我之上……”
话还未说完,刘长宏已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地重重躬身行礼,喉间溢出一声苦笑:“兄长谬赞,叫长宏无地自容。实不相瞒,不久前我曾谋划一场恶战,近六七万敌军......”
他的声音陡然发颤,喉结剧烈滚动,“皆因我设下的连环火攻与伏兵之计,葬身火海与刀下。战后我独自重返战场,焦土上残肢交错,未燃尽的旌旗裹着发黑的尸体,那些受伤未死的人,在血泊中挣扎哀号,每日都有人在痛苦中断气。”
李靖沉默良久,上前一把紧紧抓住刘长宏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长宏,战场之上,各为其主,生死相搏本就是常有的事。你能在屠戮流民一事上坚守本心,已胜过这世上多数将领。”
他微微顿了顿,声音温和了不少:“当年韩信破赵,背水一战斩杀二十万赵军,白起长平坑杀四十万降卒。若论杀戮,他们更是罪孽深重。但成大事者,又有谁能不背负些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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