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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幻曜辰便已起身。
他在镇外的林子里挑了棵老松,指尖凝聚精神力,如刀锋般划过树干,木屑纷飞间,一张简易的木桌便已成型。
他随手雕了几道纹路,权当装饰,随后扛着桌子进了镇子,在街角寻了处空地摆下。
桌上铺了块粗布,布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卜卦问吉"四个字——他的毛笔字实在不怎么样。
"算命,测字,解梦——"他清了清嗓子,试着吆喝了一声,声音干涩得像是许久未开口的锈铁。
行人匆匆而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日头渐高,又渐西斜。
幻曜辰坐在木桌后,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眉头越皱越紧。整整一日,竟无一人光顾。
——不对劲。
就算他的摊子简陋,也不至于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
他起身,拦住一个挎着菜篮的老妇人:"大娘,请问这镇上……可有人需要卜卦解厄?"
老妇人瞥了他一眼,摇头:"小伙子,别白费力气了,镇上来了一只'妖精',算卦灵验得很,大家都去找它了。"
"妖精?"幻曜辰一怔,"这世上哪来的妖精?"
"哎哟,可不敢乱说!"老妇人压低声音,"那妖精生得古怪,蓝发狼耳,却能口吐人言,卜卦准得吓人!就在西街的槐树下,你自己去看看便知!"
蓝发……狼耳?
幻曜辰心头猛地一跳。
他收起木桌,快步朝西街走去。
西街尽头,一棵老槐树盘踞在路旁,树下围满了人。
人群中央,一张铺着靛蓝色绸布的矮桌后,坐着一个身影——
蓝发如瀑,狼耳微动,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星梦泽——
幻曜辰的呼吸一滞。
——真的是他!
可眼前的星梦泽,与他记忆中的截然不同。
在原本的时代,星梦泽是胶神会第七席,实力深不可测,举手投足间便能掀起腥风血雨。
而此刻,他却懒洋洋地倚在桌边,指尖把玩着一枚铜钱,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活像个江湖骗子。
更奇怪的是……
幻曜辰悄然释放精神力探查,却发现星梦泽的气息竟与自己相差无几,完全不像那个足以碾压他的伪神级。
——怎么回事?
"下一位。"星梦泽懒洋洋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一个中年汉子战战兢兢地坐下:"仙、仙师,我想问问我家的牛……"
"丢了,是吧?"星梦泽眼皮都没抬,"去镇东的废井里找,它掉进去了,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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