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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栀抹了把脸,脚下跑得飞快。
薛枭沉了沉声,隔了片刻才道:“...这样兴师动众?”
短短六个字,如触山月逆鳞。
山月脊背挺直,后背的鳞片瞬时自卫般竖成一排又硬又厚的盾牌,立刻语声尖利地反问:“你说什么?”
薛枭眸光始终平和,抬起头来,与山月直视,声音轻缓:“程郎中向来深居简出,从不喜奢靡铺张——他自己的意思呢?他愿意你花这样多的心血、这样大的排面安顿身后事吗?”
山月双拳在袖中握紧,神情执拗:“我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去做!”
“不是谁去做,谁不做...”薛枭摇了摇头:“...我们需顾虑程郎中所想所愿,让他安心入土...”
“我不要。”山月厉声截断薛枭后话,她始终垂着眸,固执地重复:“我不要!”
山月拳头握得很紧,素来修剪得当的指甲卡进肉里,掌心很痛,但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行郁是世俗中的善人,他就该得到世俗中的善终!”
什么是世俗的善终?
衣锦还乡!
落叶归根!
香火百年!
名垂青史!
他救了一城的人,他不该默默无闻地入土为安啊!
山月神色执拗,薛枭看她半晌,方垂下眼来,并不再言,意味着让步和妥协。
山月急喘几口气,隔了许久,胸腔才缓缓平息下来:“明日若要见周氏,我需回府换一身衣裳。”
山月先执三柱香上香后,眼神回避棺椁,径直跨步向外。
薛枭紧随其后。
山月走得并不快,但始终快他半步,好似刻意回避与他并肩而行——程行郁死后,不知是他思虑过多,还是太过敏锐,他好像感觉到一切又回到了山月刚刚到京师的日子,待他客气疏离,二人之间横亘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走出灵堂,东十二胡同便宅外的那棵老槐树,在夜幕中摇曳着泛黄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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