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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双臂，他的身形再也无法支撑，向后倒去。
可就在此时，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仿佛即将融入空气之中。
三道身影，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扶住了他。
是吴痕，林七夜，还有王面。
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
“咳……咳咳……”吴湘南的身体越来越淡，他靠在吴痕的身上，
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反而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看着眼前的三人，目光最终落在吴痕和林七夜的脸上。
“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走不到这一步。”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与自豪，
“以凡人之躯，斩杀神明……呵，这种事，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老子……做到了！”
他的笑容灿烂，仿佛在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喜事。
吴痕和林七夜沉默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何安慰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吴痕。”
吴湘南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些，
“等你们回沧南……如果他们问起我，”
“就说……就说我在这边找到个好差事，太忙了，暂时回不去。”
他说的“他们”，是守夜人里，他带出来的那几个幸存的队员。
吴痕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吴湘南那双充满嘱托与期盼的眼睛，
最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涩与悲伤的味道。
“那就好……那就好……”
吴湘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仿佛放下了最后的心事。
他挣扎着，从吴痕的搀扶中站了起来。
他的身形已经虚幻得如同泡影，每走一步，都有点点白色的光丝从他身上逸散而出。
他拖着这副即将消散的残躯，一步一步，走向不远处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那里，是他曾经的队友们……葬身的地方。
他就这么走着，没有回头。
终于，他在那片土地前停下，缓缓地蹲下身子。
他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安详的微笑，
仿佛只是累了，想在这里睡上一觉。
下一秒，他的整个身躯，彻底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白色光丝，
在微风中盘旋、升腾，最终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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