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就在众人尚自沉浸在余音之中时,郁轻璃忽然抱起琴狠狠的砸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琴身顿时断成几截。
慕容燕回惊起,柳公权怒目相对,四目灼灼都看着郁轻璃。
“皇子妃莫要仗了身份欺辱老夫!”
“是不是欺辱,柳公看清楚再说。”郁轻璃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碎片,柳公权诧异的拾起来,一眼之后整个人竟跌坐在地抖若筛糠。
他不住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慕容燕回好奇的伸头一看,只见琴身内部竟然刻了一首诗,“我今与君决,非是情萧索。云泥本有别,愿君断相思。”
慕容燕回心中一惊,抬头看向郁轻璃,她怎么会知道琴身内有字?
郁轻璃眸色百转,“柳老当年的苦酒喝到今日尤未喝完,难道你就忍心太子殿下如你一般,一世断相思吗?”
郁轻璃声声如玉,掷地有声,柳公权身躯一震,缓缓抚上了那小诗后面落的一个如字上。
“当年,阿如忽然失踪,我发了疯一般四处找她,后来才听家父说她跟一个富商走了,临行前将此琴还给了我。这把琴还是我亲手所制送给阿如的定情信物,当日阿如也如皇子妃一般说此琴灵动虽不足,却是她的最爱。”
柳公权缓缓道来,声音沙哑,一瞬间宛若老了十岁。
柳公权垂首抚摸着琴身里的字,一点水渍忽然淡淡在如字上缓缓洇开。
郁轻璃叹了口气,“如今看来,这位姑娘却并非是跟富商离去,而是为了柳公你自愿放弃。”
“阿如,阿如,你可真傻啊。”柳公权仰天长啸,老泪纵横。
慕容燕回和郁轻璃却知道,今日之事,已成!
果然,柳公权发泄一通后,转头看向郁轻璃,猛的掀襟跪地,“多年来的心中郁结,不想今日竟得皇子妃解开,请受公权一拜。”
郁轻璃却侧身让开,“柳老此礼轻璃实不敢受。”
“皇子妃是嫌弃老夫吗?”
“轻璃毁了柳老的琴,已是内心不安,如今又勾起柳老伤心旧事,更是惶恐不已,如何感受?”
柳公权却也不是傻人,闻言起身道:“也罢!也罢!此番是老夫迂腐,既然皇子妃和燕王殿下同为一事而来,公权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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