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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前的沧州,满城飘着槐花的腥甜。有个从京城来的贵女,在城西巷口支了个绣摊。那双手生得比绸缎还软,却能在帕子上绣出带血的刀枪剑戟。旁人只道她是落难的绣娘,却不知她整日打听洛水兵变的亡魂,专挑那些没了丈夫、没了儿子的妇孺往破庙里领。
那年深秋,京里来了个病弱的少年郎,说是南下寻名医。两人白日里隔着半条街互不理睬,夜里却常往城外的破庙跑。庙门吱呀开合时,总飘出药香混着胭脂味。直到转年开春,少年郎突然独自回京,谁也没瞧见贵女隆起的小腹——她肚里藏着一对双生子呢。
也是该着命数,贵女刚送走情郎,就等来洛水兵变的漏网之鱼。那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领,身上的血腥味隔着三里地都能闻见。贵女摸着肚子想了整夜,第二日就烧了绣摊。她知道,要给二十万冤魂讨个公道,就得把自己变成把见血的刀。可刀一旦出鞘,哪有不沾血的?她不愿情郎和肚里的孩子,都被这血污了前程。
于是,她走得干净,只在破庙里留了半块染血的绣帕。后来少年郎回来过,在沧州找了整整三个月。沧州城早没了贵女和孩子的影子。无人知她从此遁入江湖,走上了一条不归的血路。”
白崇说着,手中把玩的算珠声突然停了,他枯槁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浑浊的眼珠映着烛火泛出幽光。良久,接着道:“不过这故事啊,就像戏台上的皮影,换个角度照,影子能长出三头六臂。卿姑娘可想听一听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那贵女和少年郎本就是京城的恩爱夫妻。阳春三月,两人说是南下踏春,实则女子已有三月身孕,只是肚腹还未显形。
沧州的水土养人,却养不住病秧子。两人南游半载,眼瞅着女子腹中渐显,一场恶疾却突然袭来。大夫扎了七七四十九针,也没能留住人。少年郎抱着没了气息的妻子,在破庙里枯坐了整整三日,最后把她葬在城郊的槐树下。那坟头新土还没压实,他就失魂落魄地回京了。
可怪就怪在第七日夜里,守夜的樵夫听见坟头传来婴儿啼哭。几个胆大的村民刨开坟土,竟在棺木里发现了一对双生子!女娃娃攥着母亲染血的衣角,男娃娃含着母亲的银簪子,两人浑身发紫,却还活着。
这等奇事,不出三日就传遍了沧州城。有人说这是恶鬼借尸还魂,有人说这是老天爷降下的灾星。村民们凑钱要把孩子沉河,偏巧来了个云游的江湖客,说这是天命所归的麒麟子,硬是从村民手里抢了人去。”
“故事说完了,卿姑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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