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勇淮单膝跪地,却将佩剑横置于前:"臣薛勇淮,携子觐见。"
李隆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黑血触目惊心。他挣扎着指向薛季延:"近前...让朕...好好看看..."
薛季延缓步上前,在龙榻前三步处停下。晨光透过窗棂,为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李隆泽恍惚间仿佛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站在先帝榻前,心怀鬼胎。
"陛下可是在找这个?"薛季延从怀中取出赤金令牌,上面的凤纹与龙榻暗格中的另一半虎符严丝合缝。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丁大勇浑厚的嗓音穿透宫墙:"北境十万边军已控制九门,请陛下安心养病!"
李隆泽闻言竟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解脱:"好...好得很!"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蔓延的毒纹,"朕时日无多...这江山..."
话音未落,寿康太妃的凤辇已至殿外。
李隆泽颓然倒回枕上,喃喃道:"父皇...终究还是您赢了..."他转向薛季延,眼中竟有泪光闪动,"你母亲...玫妃她..."
薛季延浑身一震,多年梦境中的零碎片段突然串联,那个在御花园追着蝴蝶的宫装美人,原来就是...
寿康太妃在宫女的搀扶下缓步走入内殿,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绢帛。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她苍老却威严的面容。
"陛下。"太妃微微欠身,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老身今日前来,是要了却一桩先帝托付的夙愿。"
李隆泽艰难地撑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太妃...这是何意?"
太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薛季延:"孩子,过来。"
薛季延迟疑地看向薛勇淮,得到父亲肯定的眼神后,缓步上前。太妃颤抖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面庞,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像...太像了..."
她缓缓展开手中的绢帛,明黄的底色上,先帝的御笔朱批依然鲜艳如初。殿内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这是先帝临终前留下的密诏。"太妃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当年玫贵妃所生皇子并未夭折,而是被秘密送出宫外。先帝命老身与夏太监暗中照看,待时机成熟再迎回皇室。"
夏太监适时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块褪色的明黄襁褓:"老奴当年奉命将小主子送出宫时,就是用这个包裹的。小主子右肩下有一新月形胎记,是玫贵妃家族的印记。"
薛勇淮闻言,立即上前解开薛季延的衣领。在众人注视下,那个形如新月的胎记清晰地显露在烛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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