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昊嘴角一掀：“塔爷？”
“本座只是活动活动筋骨……”
“多谢塔爷！”
小塔内。
绝美女子指尖捻着一缕从外界截取的海水，水珠在她掌心化作冰晶蝴蝶。
“为何要出手？”她忽然开口，声如碎雪落潭，“以这小家伙的修为，顶多让这片海域多震荡几下罢了。”
塔爷的声音很凝重：“看见了吗？这小子的赤子心。”
绝美女子突然沉默，她当然看见了——
当江文昊的泪水坠入黄海时，少年纯净的悲怆竟让她百万年无波的心境起了一丝悸动。
她沉默片刻，衣袖轻拂：“区区凡尘恩怨……”
“这不是恩怨，是因果。”塔爷突然严肃，“是他心中的‘结’，是缠绕在他神魂本源上的‘尘’。”
女子眸光落在江文昊身上：“所以，你出手‘倒海’，并非替他破阵，而是为他创造一个直面本心的‘战场’？让他亲手了结这段因果，斩断这份红尘牵扯。”
“正是如此。”塔爷颔首，玄黄之气微微荡漾，“他若带着心结离开地球，日后必成心魔。”
“让他打，让他砸。让他把这里的俗事，把这百年的屈辱、千年的血债，把该杀的仇寇，该护的族人，都亲手了结干净！”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唯其如此，才是他离开这方池塘，去见识真正波澜壮阔的诸天万界之始。”
绝美女子不再言语，眸光重新投向塔外。
小塔外。
江文昊踏空向水立方的海底走去，白衣在倒悬的水幕下猎猎作响。
直播紧紧跟随，镜头拉近的瞬间，全球观众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六道血光从青铜柱顶端射出，在海底交汇成一个完美的六边形血阵。
血阵中央，八岐大蛇的虚影正在吞吐血雾，每一颗头颅都咬着一截断裂的龙脉虚影。
浓稠的怨气中，蛇鳞上浮现着不同年代的屠杀场景：
明朝嘉靖年间的焚村烈火、甲午战争中沉没的运兵船、民国时期堆满海滩的浮尸……
血阵每旋转一周，就有无数半透明的身影从阵中浮现：
“娘亲——”
“救命啊——”
“倭寇来了！快跑——”
那是千年来沿海渔民遇害时的最后呼喊。
他们的魂魄被血阵研磨成怨气，化作六道狰狞鬼面在阵眼处吞吐黑雾。鬼面上扭曲的面容跨越不同朝代，却都带着同样的痛苦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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