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晚风卷着残红,斜斜掠过徐府青砖黛瓦的飞檐。
正厅里烛火摇曳,三盏白瓷酒杯在紫檀木桌上轻轻碰撞,溅起细碎的酒花。
“公明听说你家大娘子给你生了个儿子,可喜可贺!”曹盖率先端起酒杯,胡子上还沾着点酒渍。
他大手一扬,酒液晃出半盏,“这杯我先干为敬,得给我那大侄子讨个好彩头!”
说罢仰头饮尽,喉结滚动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顾廷烨放下手里的酱肘子,指尖还沾着油光。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笑道:“不错,今天定要多敬公明两杯。
若不是公明相助,我可夺不了那头功!”
曹盖刚斟满酒的手顿在半空,好奇问道:“哦?仲怀你在南边杀了钟相,这事儿怎么还牵扯到公明?”
他往前凑了凑,腰间玉佩撞到桌角,叮当作响。
顾廷烨拿起酒壶给两人续上酒,指尖在杯沿划了个圈:“主持平叛的谢庆那斯瞧不上我这酉阳县尉,安排在浔阳江上守江头。
说来也巧,公明担心盛老太太他们回酉阳有危险,派了艘商船沿途照看!
商船上的阮管事,精通水战,他替我打探到了贼首钟相的消息。
于是我便在浔阳江上布下天罗地网,成功擒杀了贼手钟相!
那谢庆被我抢了头功,气得脸都黑了!”
顾廷烨一边得意地说着,一边给默不作声的徐子建倒了一杯酒。
曹盖猛地拍了下大腿,酒盏都震得跳起来:“好你个公明!藏得够深啊!”
他瞪圆了眼看向徐子建,烛光在他眼底晃出惊奇的光,“我只知你家船队跑南闯北,竟还藏着这等本事?”
徐子建执壶的手一顿,壶嘴悬在杯口滴下两滴酒珠。
他唇边噙着浅淡的笑意,将酒盏推到两人面前:“举手之劳而已。”
烛光映在他清瘦的脸上,忽明忽暗间,倒看不出太多情绪,“仲怀在南边浴血,阮兄弟他们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这可不是什么举手之劳。”顾廷烨按住他要收回的手,指腹因常年握刀结着薄茧。“我一个从九品的酉阳县尉。若不你徐公明的相助,岂能连升两级担任禹州都监!”
他眼神锐利如鹰,定定望着徐子建,“我可听说,你那船队的管事,怕不是登州水军里的统领?没有你的交代,他们岂会冒着生命危险替我打探消息?”
徐子建举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喝酒喝酒。”
他仰头饮尽,喉间滑过的酒液带着灼人的暖意,“再说这些,倒显得生分了。来,敬我们的兄弟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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