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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转身，望向终末教殿方向。
在那里，一股无法形容的黑暗正在苏醒。那不是邪恶，也不是力量，而是一种“不存在”的存在，仿佛连“虚无”本身都被赋予了意志。
“虚无之主……”他低声喃喃，“他们不是在启动永劫碑镇压你……他们是在用你的力量，唤醒另一个东西。”
苦慈也察觉到了，瞳孔微缩：“那股气息……和第四剑同源？”
“不。”千劫老人叹息，“比第四剑更早。它是‘原初之影’的源头，是宇宙诞生前的第一道裂痕。传说中，第四剑正是为了封印它而存在。可如今……有人想反其道而行之。”
“谁？”叶无名沉声问。
“所有势力。”千劫老人苦笑，“书命阁、时序议会、不朽神山、终末教殿……他们怕你，更怕它。但他们宁愿唤醒它，也不愿让你掌控第四剑。因为在他们眼中，你才是真正的威胁??因为你能让普通人也拥有改命之力。”
“所以他们宁可引来毁灭，也要维持他们的‘秩序’？”叶无名冷笑，“可笑至极。”
“现在怎么办？”小墨颤抖着问，“要是那个什么虚无之主出来了，我们岂不是完蛋了？”
苦慈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看向叶无名：“师父，你还记得我母亲留下的那块玉佩吗？”
叶无名一怔：“承命玉？怎么了？”
“它不在这里。”苦慈摇头，“当年你救我时，它就不见了。我一直以为是遗失了，可现在想来……它或许是被谁取走了。”
“你是说……”叶无名瞳孔一缩，“有人用它作为钥匙，开启了虚无之主的封印？”
“没错。”苦慈握紧血剑，“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叶玄。”
“叶玄？！”叶无名震惊，“他不是我族叛徒吗？当年姐姐亲口说过，他为了活命，出卖了家族秘密！”
“可他也是叶家人。”苦慈低声道，“承命玉只能被叶氏血脉唤醒。除非……他从未背叛，而是另有隐情。”
叶无名沉默。
他知道，若真是叶玄取走了玉佩，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何不朽神山会突然支持道清？
为何叶玄能掌握一把伪第四剑？
为何他始终没有现身？
因为他一直在等??等一个时机，等一个能让他亲手打开虚无之主封印的机会。
“他想借虚无之主的力量，重塑天命？”叶无名喃喃。
“不。”苦慈摇头，“他想杀它。”
“什么？”
“因为……”她望向远方，声音低沉，“虚无之主，正是当年害死我外祖一家的真凶。而叶玄的母亲，是最后一个死在它手里的叶氏嫡女。他不是叛徒，他是卧底。他背叛的，从来就不是叶家，而是那些与虚无勾结的内鬼。”
叶无名心头巨震。
他忽然明白了一切。
叶玄的“伪命之剑”，并非觊觎天命，而是为了掩盖真正的目的??接近终末教殿，潜伏千年，只为找到封印虚无之主的方法。
而如今，他选择主动开启封印，是因为他找到了杀死它的唯一机会??借助第四剑的力量。
“所以他才说……‘若她真要战，我便替她挡下第一刀’。”叶无名喃喃，“他不是敌人，他是……最后的守墓人。”
“我们必须去不朽神山。”苦慈果断道，“在虚无之主完全复苏前，找到叶玄。只有我们三人联手，才有可能终结这一切。”
叶无名点头：“出发。”
飞舟调转方向，破开虚空，朝着不朽神山疾驰而去。
身后，永劫碑仍在缓缓升起，钟声不断，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终焉奏响丧歌。
而在不朽神山之巅，叶玄独立于祭坛之上，手中伪第四剑已断裂，剑尖插在地面，鲜血顺着剑身流淌，渗入石缝。
他面前，是那块古老的石碑，此刻正剧烈震颤，裂痕不断扩大。
“等了千年……”他低声呢喃，“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他猛然割开手腕，任由鲜血洒落碑面。
“以我叶玄之血，唤醒承命玉中的残魂??”
“恭请……叶氏列祖列宗，共临此战！”
刹那间，天地共鸣。
无数虚影自宇宙各处浮现??那是历代叶氏强者，哪怕被抹去姓名，哪怕魂飞魄散，此刻皆因血脉召唤而归来！
他们的身影虽淡，却带着不屈意志，齐齐望向那即将破封而出的黑暗。
“叶玄。”一道苍老声音响起，“你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孙儿不孝。”他跪下，额头触地，“让家族蒙羞千年。但今日，我将以命洗罪，以血证道。”
他站起身，拾起断裂的剑，指向虚空裂缝：“来吧，虚无之主。你吞噬了我母亲，屠戮了我族，践踏了天命。可你忘了??”
“只要还有一个叶家人站着，你就永远……封印不了我们的意志！”
裂缝中，一只漆黑巨爪缓缓探出，所过之处，空间化为虚无，时间停止流动。
恐怖的气息席卷诸天，连星辰都在颤抖。
就在这时，飞舟破空而至。
苦慈跃下船头，血剑出鞘，遥指那裂缝：“外公，外婆，父亲，母亲……还有所有死去的亲人，今日，我来为你们讨一个公道！”
叶无名紧随其后，权杖高举：“我是叶天命，叶红尘之弟，苦慈之师。此战，我不为胜，只为清算！”
两股力量交汇，与叶玄的血誓共鸣，形成一道赤金光柱，直冲云霄！
“第四剑主。”叶玄看着苦慈，眼中竟有泪光，“你终于……长大了。”
“舅舅。”苦慈轻声道，“我们一起，结束它。”
叶玄点头，举起断剑：“好。”
三人并肩而立，面对那即将降临的终极之暗，毫无退意。
星河寂静，万籁无声。
唯有那一声剑鸣，响彻诸天??
**天命不囚心，剑出即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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