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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当心！"蓝羽龙爪撕开傀儡丝时，七十二盏鲛人灯残骸突然聚成铜镜。镜中映出三百年前合欢殿密室：星曦鲛尾浸在血泊中，正用合欢梳剐蹭心口取鳞。
婴孩突然发出清越龙吟，脚踝胎记迸发的金光里浮出半卷鲛绡。星曦碳化的指尖穿透镜面，轻轻点在那行褪色小楷上："母亲当年说想要东海最柔软的鲛绡做盖头......"
"所以你就剜了护心鳞去换？"婉儿颤抖着抚过镜中少女溃烂的鲛尾，珊瑚珠帘后的记忆突然翻涌——那日她掀开盖头时，分明看见星曦躲在喜轿后捂着渗血的胸口。
蓝羽染血的喜服下摆突然缠住婉儿腰肢，龙鳞纹游过她隆起的小腹："那三百抬嫁妆入海时，你可听见锁链声？每口箱子都钉着星曦的尾鳍骨......"
"阿姊现在哭什么？"星曦腐烂的鲛尾突然缠住祭坛残柱，冰蓝鳞片倒刺入石缝，"当年你说鲛人灯芯呛眼，我便剜了双目炼成鲛珠烛。如今...可还熏着你的龙凤喜烛？"
海底突然响起裂帛之音，褪色嫁衣襟口的龙纹游出帛面。蓝羽鎏金竖瞳骤缩："这纹样...是抽了她的鲛尾筋绣的！"
"母亲可知最痛的不是剜鳞？"星曦碳化的左臂突然穿透虚空，腐肉间坠落的冰晶里封着半枚玉梳，"是那年你说'鲛人发饰粗鄙'，我生生拔尽逆鳞下的绒羽......"
婉儿踉跄着撞上冰晶棺椁，腕间金线突然勒出星曦消散前的泣音："阿姊及笄那日说想要会唱歌的合欢铃...我把声带炼成铃舌时，海水灌进喉管的滋味...咳咳......"
"够了！"蓝羽逆鳞刀劈开缠住婉儿的傀儡丝，鎏金血液溅在褪色嫁衣上，"星曦你明知她轮回会忘......"
"我甘愿的！"星曦腐烂的鲛尾突然拍碎祭坛，三百片逆鳞在暗流中凝成冰镜，"母亲每世掀盖头时的笑靥，抵得过千万剐鳞之痛！"
海底突然降下红雪，婴孩的龙纹胎记迸出强光。星曦碳化的面容在冰镜中渐次清晰："阿姊可知...你怀胎时喝的安神汤...每碗都溶着我三片心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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