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她趿拉着一双拖鞋,正走过去开门,临到门前忽而定住。
由于刚才那个噩梦,她出来一身大汗,湿漉漉的睡衣正紧密贴着她的肌肤,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勾画得露骨且火辣。
她又没有穿内衣,那两颗樱桃一般的甜美便从纯白色的睡衣里大胆地透了出来。
顾南枝心下一凛,倏地缩回准备开门的小手,站定在门槛,嘴唇干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砚川,我……我没事,你别担心。”
祁砚川见她不肯开门,也不勉强,只是问:“是又做噩梦了吗?”
顾南枝失魂地愣了一下:“嗯。”
“到底是什么梦?我好像听到你喊爸爸了,还有他……南枝,你到现在还是不想走吗?”
顾南枝的心骤然一紧:“我没有!”她大声否认道:“我没有梦到他。”
“那你怎么会喊他过来救你?”他不依不饶追着问。
她的泪已经涌了出来,说话都不怎么利索:“我……我不知道,可能是……”
他心情有些烦躁,或许因为害怕听到答案,当即拦截她的话:“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要说。”默了默,隔着一扇门,音色冷漠道:“南枝,我们明天就要登机飞往柏林了,希望你不要出什么状况,计划变更会麻烦到很多人,而我后续的工作也比较难以开展下去。”
她听到那句麻烦到很多人,脸色倏然一变,怔怔回复道:“我明白。”
等男人走后,她仿佛泄气的皮球一样软瘫滑落在地,就这么屈膝靠着门槛席地坐了许久,久到空调的风口将她身上的大汗呼呼吹干,她却毫无觉知。
明天就要去柏林了,真的要去吗?
去吧!去了还可以再回来呀!
不是的,哥哥说,去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他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了,他真的要娶陆之柔了。
顾南枝身上的汗是干了,可眼里的泪就没断过。
她一边哭着,一边在纠结不已。
耳边同时徘徊着两个小人的激烈争吵声,一个在说:“顾南枝,你这么爱他,走后就一辈子都不能见到他了,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不要走!”
另一个又说:“顾南枝,人生不单只有爱情,亲情同样重要!如果你不走,你把真相告诉他,陆之柔会恨死你,妈妈更会跟你断绝关系,走吧!”
她越是这么想,头脑里的那股分离焦虑症越是折磨得她苦不堪言,已经干掉的汗水,又从瑟瑟发抖的四肢百骸倏然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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