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知行没接话,只是朝街角望了望。
那里挂着盏破旧的灯笼,光线下能看见几粒散落的剑穗流苏,定是李子木跑太快,从剑鞘上颠下来的。
“要不…我们去给他买柄新剑?”文墨眼睛亮了亮,又很快黯淡下去,“可他刚输了比赛,现在看见你,怕是更难受。”
剑知行忽然迈开步子,他没追李子木,反倒拐进了神殿侧门的兵器铺,铺子里的伙计正收拾门板,看见他进来,忙迎上来:“公子要选什么武器?本铺应有尽有,刚到的玄铁剑…”
“不用,”剑知行指着墙角堆着的废铁剑,“就要那柄,没开刃的。”
伙计愣了愣,还是取来递给他。
那剑比李子木的旧剑沉些,剑鞘是普通的桐木,连漆都没上全。
剑知行却从袖中摸出块细磨石,就着铺子的油灯慢慢打磨剑刃,指尖蹭上铁屑也不在意。
“你这是做什么?”文墨凑过来,看见他在剑鞘内侧刻了行小字,“剑在人在,下次赢回来”。
伙计在一旁看得直咋舌,却被刘饱饱用眼神制止了。文墨蹲在旁边,看着剑知行的指尖在粗糙的桐木上滑动,刻痕不算规整,却带着股执拗的力道。
“刻这个干嘛呀?”他小声问,“他要是不领情怎么办?”
“总会看见的。”剑知行头也没抬,磨剑的动作很稳,火星子从磨石与剑刃间跳出来,落在他的袖口上,又很快熄灭。
他想起李子木在场上最后那个眼神,明明已经力竭,却还死死盯着剑尖,那不是认输的眼神,是不甘心。
磨到剑刃泛出淡白微光,他才停手,把剑用粗布裹好,递给文墨:“你去送吧。”
“我?”文墨捏着布包的边角,有点紧张,“他会不会还在生气?”
“你没跟他交手,”剑知行望着巷口的方向,灯笼的光晕在地上晃了晃,“而且你刚才夸散修联盟剑一队的时候,他听见了。”
文墨眼睛一亮,抱着剑就跑,跑了两步又回头:“那你们呢?”
“在这儿等你。”刘饱饱挥挥手,文墨转向剑知行道:“其实你自己去更好吧?说不定他根本没有恨过你。”
剑知行文墨刘饱饱三人追上李子木,粗布包的剑放在李子木手上,李子木愣住了,抱着布包的手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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