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很冒险,”樊炘也点头赞同,但是也说出心中顾虑,“一个不好,可能会得罪原来合作的老伙伴,而且,跨城合作,就打破原来的模式,市场上其他的合作商的负面情绪会增加。”
穆氏有一个默认的操作模式,在哪里发展,就尽可能和当地的龙头合作,直接在当地建立一条完整的链条,所以穆氏的手指点到哪里,哪里的商人就做好准备迎接财富。而如今这份规划案,看来是没有对穆氏做深入了解的,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一旦打破这样的模式,那么竞争的范围就无限扩大了。
不过泾市的发展地段不是用穆氏投资的,而是用明诚投资去投资的,明诚实际上跟穆氏没太大的纠葛,唯一的关联在于穆时谦是实际控股人,所以穆氏一定是背后的大靠山。查是查不出来的,但是只要有利益就有人放消息,瞒是瞒不住的,但是是真是假,自己判断了,反正怎么查穆时谦在信息上跟明诚没有关系,大家也不可能等到穆氏站出来发声的。
“负面情绪?意思就是都等着财送上门给他们发对吗。”穆时谦扶了扶眼镜,他今天眼睛实在酸,所以没戴隐形眼镜,“有些东西该改变的,就要变一变的,不然有的人搞不清谁是王。”
穆父这个人其实不那么适合经商,性格软,怕得罪人,穆氏发展这么多年,到了他手里,他就是个守家的,也就是他这二三十年里养成的这样的模式和习惯,这甚至在下面的链条中形成了绝对关系网,各大商会抱团,在片区中形成绝对的合作网,所以真的到了穆氏面前,可选的其实都是别人计划好的。
所以穆氏里虽然没有供应链部门,但是实际负责这一块的那几个部门,实在是肥得流油。
高层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要不参与其中,要不看着大老板都没吭声,自己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穆氏根基厚,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事,穆氏损失一点钱,也没什么大问题。
但穆时谦不这么认为,企业就像牙一样,一旦松了,就算牙根暂时没事,但总有一天会腐烂到最深的神经中去。穆氏现在没问题,但是不代表未来不会有问题,这些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地雷,哪天走错一步,都是致命的。所以,这些腐肉,是要忍受疼痛剜去,未来才能安稳。
樊炘大概知道小穆总跟老穆总是不一样的,但是他会动作多大,自己猜不到,也不敢猜。
“你先出去吧。”穆时谦合上规划案,樊炘一直到离开办公室都没留意到,穆时谦的手指恰好落在星造规划案的一个负责人的名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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