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虫蜜滑过祂的喉间,带来短暂的,虚假的满足,随即被那无底洞般的空虚再次吞噬。
祂的瞳孔在黑暗中放大,那并非凡物适应光线的反应,而是某种宇宙尺度的贪婪在扩张,要将我,连同这方寸之地的一切都纳入其中,彻底湮灭。
我们都在深渊的边缘舞蹈,祂因爱欲而沉沦,我因僭越的占有而癫狂。
那试图刻入祂本质的信息素,在祂浩瀚的神性面前,微弱得如同投入黑洞的光。
但我不甘心。
也正是这份不甘,点燃了血脉深处更古老的火焰。
我的齿尖,不再满足于感受祂生命的搏动,一种更原始也更蛮横的冲动攫住了我,烙印。
我要将我的存在,铭刻进祂的血肉中。
让祂的身躯记住我带来的痛楚,让祂的血液融入我的虫毒,让这僭越的印记成为祂沉沦之路上无法磨灭的凌痕,这也是我唯一能抓住祂的锚点。
就在我的齿锋即将刺破那层莹润肌肤的刹那,祂忽然动了。
祂以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猛地昂起优美的颈项,主动将最脆弱的咽喉送入我的齿间。
祂的动作带着一种绝望的优雅,仿佛在说,若这是我所渴望的,若这能平息我心中如同深渊般的裂隙,那便任由我取走。
「星期日……」祂的声音破碎不堪,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献祭般的决绝,「用你的存在……填满我……」
这主动的献祭,比任何反抗都更让我战栗。
我的神明,我的光,在情欲与食欲的双重煎熬下,竟主动向我,一个渎神的信徒,献上了祂的神躯,渴求着被占有,被铭刻,甚至,被我吞噬。
祂在邀请我,一同坠入那名为沉沦的永夜。
我的呼吸停滞了,齿尖悬停在祂跳动的命脉之上,感受着那皮肤下滚烫奔涌着的生命洪流。
恐惧从未如此真实,期盼也从未如此……甘美如鸩毒。
祂献祭的姿态,像一把淬火的利刃,精准地刺穿了我所有名为僭越的疯狂外壳,露出内里最柔软,最疼痛的核。
那是我对祂,早已超越信仰,深入骨髓,浸透灵魂的爱。
那汹涌的占有欲,那血脉中咆哮着要烙印祂的原始冲动,在祂主动献上咽喉的这一刻,被一种更深沉的痛楚取代。
是怜惜,是珍惜,是看着我视若珍宝的明光,因我的选择而痛苦的沉沦,进而主动寻求肉欲般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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