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是生命锚定存在的螺旋基石,记忆则是意识在时间洪流中刻下的航标,前者赋予生命的血肉以形态,而后者淬炼生命的灵魂成独一。
沃兰斯披着米白色长袍端坐于穹顶之檐,袍角垂落的流苏在风中漾开涟漪,仿佛垂天之瀑的末梢。
祂脚下是被奥赫玛永昼的辉光滋养的生命花园,虹彩枝叶间流淌着刻法勒背负世界的脉动,却照不亮祂眼中凝固的星雾。
男人丝滑的黑发被微风吹动,展现出了部分颜色犹如粉雾般的发丝,祂的视线垂落在圣城边缘新兵营的方向,但祂脸上的四只粉瞳分明没有聚焦。
"如何?"阿格莱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指尖缠绕的光缕比初见时柔软许多,如同消融的初雪渗入冻土,还带着些许关切,“还是没能想起来吗?”
祂喉间逸出低笑,发梢撩动的粉雾在永昼光下晕开细碎虹斑:"没关系的,即使我忘记了,我的名字也会深深的刻印在我荧蓝色的血脉中。"
沃兰斯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头无意识蜷曲,仿佛在虚空中拨动某根不可见的弦。
阿格莱雅的视线滑过祂垂落的黑发,那里正随着微风渗出更多樱粉色的发丝,如同某种从遗忘的深渊中挣扎而出的烙印。
沃兰斯微微抬头,仰望这片陌生世界的天穹,奥赫玛的永昼此刻尚浅,天空是一种尚未干透的澄澈的蓝,而远处的黎明机器也被浮动的云层隐隐约约的遮盖着,像是尚未苏醒的梦。
"我身体里的血脉仍在昼夜不息的吟唱荧蓝族裔的圣歌,这具躯壳承载的,是比意识更古老的契约。"
阿格莱雅的金丝无声探向祂袍角翻飞的流光,无需言语,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遗忘,是命运的纺锤故意跳过的纬线。
"所以你甘愿成为容器,"她的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忍,对于翁法罗斯的未来,她其实看得比谁都清楚,"去承载那则借吾师之口降世的预言?"
逐火之旅已然绵延了千年,预言中的救世主也已经现身,可就像是沃兰斯说的一样,那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
“当负创之神承接新生,当盈孕之神容纳涅盘,寰宇都将为祂们的盟约而喝彩,当轮回刻下荧蓝的血痕,当神为彼此的神子落泪,烈阳的辉光将点燃万世的黎明。”
复述完那句冗长的预言,沃兰斯沉默片刻,祂像在思考,又像在倾听体内更深层的低语,然后,祂笑了。
“我相信,而且,你肯定也知道,这则神谕并非来自翁法罗斯的泰坦,而是……”沃兰斯轻轻抬手,用食指抵住自己的胸口,“自生命诞生起就知晓的,他们未来会归去的地方。”
穹顶上静默片刻,但沃兰斯却不准备让这些许失落的气氛延续下去,祂突然转头看向阿格莱雅,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之前忘记的重要东西一样:
𝐈 🅑𝐈 𝐐u.v 𝐈 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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