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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之后,徐海韬这样回应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既然那位魏国皇帝已经坐上战车,杀了过来。在如此鱼死网破的局面之下,司马昭指使手下下狠手,当众诛杀了皇上。平心而论,此举也是过分了些。不过呢,如果换一个角度看,皇上自称天子,一向以君权神授相标榜。通过这样的一件事情,我想,有一部分人,也会逐渐意识到,皇上再怎么神奇,头上笼着再多的光环,毕竟也还是血肉之躯,和芸芸众生没什么两样。至于那君权神授,多半也是站不住脚的了。再过几年,司马昭之子司马炎,就把曹魏的最后一位皇帝,赶了下来。当然,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弄了一出禅位的把戏……”
“哦,那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吧?”赵昭婷不由得感慨道。
弹了弹衣角之后,徐海韬缓缓说道:“这一切,说到底,也还是王朝的兴亡盛衰,到头来,也还是换汤不换药。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其实也包含着这样一层意思。而如今,我们所要做的事情,将是一个全新的壮举。大致说来,就是要结束君主专制,还政于民,让千千万万的劳苦民众,真正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如果真有‘天下大势’的说法,这主权在民,就是真正的大势了……”
徐海韬的这一番话语,就像那涓涓细流,滋润了赵昭婷的心田。至此,笼罩在她心头多时的迷雾,也渐渐地消散开去了。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某种脱胎换骨似的的欣慰、喜悦与自豪。
“徐大哥,你的这些说法,确实不无道理。只是,要将皇上赶下龙椅,真的就那么容易吗?”再过了一阵子,赵昭婷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皱了皱眉头之后,徐海韬这样回应道:“要说难,确实也很难吧?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对于一个延续了两百多年的王朝,它也会有某种意义上的维新;再说,受到正统思想的束缚,相当多的一部分人,依然是得过且过,甚至是苟且偷生。他们,做惯了奴隶,甚至已经不想再有所改变了。不过,这样的一件事情,不管有多难,也还是要去做的。特别是,那些觉醒者,已经开始意识到,以天下为己任,天下为公,其实并不仅仅是某种空洞的口号。更多的,还是要落实到行动上……”
“落实到行动上?”赵昭婷接过话,“原来,原来是这样……”
两人再谈论一番之后,赵昭婷这样说道:“海韬,先到此为止吧?我,我要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了……”
“好吧,”徐海韬淡淡一笑,“是啊,我说得再多,如果不能深入你的内心,终究也只是几句空话而已。”
望着天上那悠悠的白云,赵昭婷暗自寻思道:至此,前些日子,徐海韬为什么不去见我,也就不言而喻了。是啊,赵仲儒是商界大亨,与巡抚大人多有来往。既然是这样,徐海韬再去找我,甚至就会有某种自投罗网的感觉了。海韬是做大事情的人,尤需审时度势,自然就不会有太多的儿女情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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