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知道么,昨儿个那府里又闹鬼了。不但人不消停,据说放死老虎那屋也不消停,偏猎苑来得那两人一点破绽也没看出来。我听说呀,府里头正张罗着请道士呢!也不知道找到合适的人没有。”
张有为那小弟在一旁悄悄打量着掌柜的那虚浮的笑脸,从早上到现在这掌柜的已颠来倒去重复了好几遍,每次说法虽不一样,但核心信息不外乎那几样。
若不是这掌柜的没事找事,天生嘴贱,那便是……
小弟摇了摇头,把心中的念头压了下去,可那点子不好的念头就像一道吹不灭的青烟,盘旋在自己脑海中。
一个做小买卖的平头百姓,何以将王府的消息打听的如此清楚?且嚼起舌头来一点忌讳都没有。
小弟觑了眼听得津津有味的老板,犹豫再三,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往常这小弟独自出来探听消息,也是一把好手。
一线干活,自有干活的门道。既然是盯梢探听,急不得,必须拿捏好分寸,不然消息没探听到,身份却被暴露了。
然而,如今被领导盯着,自己根本无法施展拳脚。
明知坐着并无实际效果,但领导不走,他也不能动。
明知反复打听必遭人疑心,但领导盯着,他必须没话找话地不停追问。
这领导当日还跟着老领导时,主打一个十二时辰贴心陪伴,随叫随到,指哪儿打哪儿,绝对的忠心耿耿。
实际上,贴身小弟心中清楚,这领导只擅长陪伴 ,哄大领导,真正出业绩,还得靠自己这样的执行者在一线摸爬滚打。
然而,如今自己被领导陪伴着,那真是什么都不指望了。
接下来烦躁的便是景泰帝了。
看着杵在底下絮絮叨叨抓不住重点的人,景泰帝心中升起一股闷气,那个老狐狸,早不病,晚不病,年前不过说了他几句,居然就给冻病了,看看这带出来得徒弟,真是给飞鸟卫丢脸。
不敢抬头的张木头并未瞧见景泰帝越来越黑的脸,此刻还在下面念念有词。
“根据我打探到的消息,老虎还在王府里,被侧妃拖回去的那两个养虎人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妥来。看来还是要我们的人去才行。属下打算夜探王府,带人进去查……”
碰一声,一本书直砸门面。张木头到底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下意识地就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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