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腾骧四卫”是惯例性并称,实际上四卫分别是:腾骧左右卫、武骧左右卫四个卫。]
顾从远策马到锦衣卫大门口,稳稳立于石灰线外,朝大门口台阶上的骆思恭拱手致歉道:“卫帅别来无恙,小弟这厢有礼了!”
骆思恭背负双手,丝毫没有回礼的意思,反而冷笑道:“哦?可当真是有礼得很呢,都敢带兵强闯北镇抚司了!顾从远,你可知罪?”
锦衣卫,尤其是北镇抚司的名头到底骇人,顾从远明知道当前局面己方占优,但还是被骆思恭这番话吓得冷汗直冒,连忙翻身下马,再次拱手道:“卫帅明鉴,小弟此番也是奉上峰调令,不得不来,绝无冒犯卫帅之意,还望卫帅体谅。”
骆思恭语气稍缓,问道:“上峰调令?却不知是你哪位上峰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冲击我锦衣卫?”
顾从远干笑道:“此李护军奉圣谕而令,卫帅若有疑义,可与护军协调。”
骆思恭听他话里话外都是撇清干系,心里倒也松了口气,怕就怕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真个强冲锦衣卫衙门,那才事大了。
锦衣卫当然有精干人马,但大多分布在外执行任务,总部衙门礼反而不多,这里真正“能打”的顶多两百余人,而且擅长的也不是正面作战,若是腾骧四卫真要强攻,今日锦衣卫非要丢个大脸不可。
现在顾从远慑于锦衣卫威名,担心时候被追责,那简直再好不过,自己也不是不能卖他这个面子——只要事后上头不追究,自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当然,如果上头要追究,那就对不住了。锦衣卫是爪牙,而爪牙不需要有思想——至少不能一眼就被人看出有思想。
“既如此,本卫记下了。”骆思恭面无表情地道:“本卫还是那句话,尔等执行军令,本卫管不着,但如果有人胆敢未经许可跨入我锦衣卫衙门半步,本卫天涯海角必杀之!望尔等切勿自误。”说罢,他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从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不敢撂下什么大话,反而转身喝道:“睁开尔等狗眼看好了,这里是锦衣卫!不想连累九族的,乖乖在白线之外封锁即可,若有人胆敢趁机闹事,我顾某人认得你,手中这刀可认不得你!”说罢一夹马腹,又往后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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