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绰知道自己的头没那么铁,在与李德裕商议后,只得采取折中之策。
她亲自回复俱文珍和韦太妃,表示相信他们看人的眼光,但遴选令即已公布,若有人不参加考试就入职,怕是难挡悠悠众口。
但真要安排入职,也不是不行。
就是只能去市舶司下设的“仓廪署”做文书核对、或是“驿传所”负责与管理船只补给的后勤部门,也有负责登记造册、管理文具纸张等物料的闲差。
面子上很风光,缺点是:职位不高,权力有限。
杨志廉要的是实权位置,手下人才不少,自然选择参加考试,公平竞争。
而韦太妃则高高兴兴让侄孙去做了闲职。
如此一来,既全了对方的面子,未彻底得罪人,又保证了关税征收、船舶调度、对外交涉、航线规划等核心业务岗位的相对纯净,由真正通过考核选拔上来的人才担任。
栖云居内,李德裕正给妻子揉着额角。
刘绰闭目躺在他怀里,叹道:“这大概就是为官之道?想做的事,十成里能做成七八成,已属万幸。剩下的二三成,不得不向这人情世故妥协。”
李德裕揽住她,宽慰道:“娘子已做得极好。至少核心未失,大方向仍在掌控。水至清则无鱼,有些泥沙,只要不堵塞主干,便由它去罢。明日才是关键一战,只可惜不是初一、十五的大朝会,不能亲眼目睹娘子舌战群儒的风采了。”
刘绰扶住书案,利落转身,跨坐在男人腿上,手指撩拨着他的喉结和下巴,红唇轻轻擦过他的双唇,嗓音魅惑道:“那夫君.....今晚可要好好给我充电!”
李二猛地将她往怀里一拉,吻了上去,边亲边含糊道:“娘子今晚想怎么充电......都行!”
刘绰的手不老实地探入男人的衣衫,自己的衣服也同时自肩头滑落,“在这里,喜欢么?”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言毕,男人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
翌日的朝会气氛格外凝重。
皇帝李诵强撑病体端坐御榻,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烦躁。
殿下,黑压压的臣工队列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
礼部的几个老学究们痛心疾首,大骂“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御史台的言官们引经据典,怒斥此举“违背纲常,淆乱阴阳”。
他们不仅要参刘绰祸乱朝纲,还要参刘坤教女无方,参李德裕夫纲不振,参李吉甫治家不严,还要参中书门下不作为,让这么离谱的政令通过复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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