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刀削般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峻,眸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最终凝结成一片寒潭般的决绝。
门主别墅的客厅内,檀香木桌上未散的茶烟袅袅升起,在凝重的空气中划出几道苍白的轨迹。
李玄冥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青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位天门大长老银发如霜,眉宇间的川字纹更深了几分:"门主,战机稍纵即逝啊!"
他布满老茧的手掌在桌面上叩击,"黑虎帮那群杂碎趁着寅时天色最暗的时候突袭,现在定然还在清点战利品。若我们此刻集结精锐——"
话音未落,始终静立在阴影中的影伯突然轻咳一声。
这位素来沉默的二长老今日破天荒地打断了同僚的进言:"大长老且慢。"他枯瘦的身形从雕花立柱旁缓步走出,灰布长袍下摆扫过青石地面,"您可曾想过,能在一夜之间同时袭击我们这么处分舵的势力,背后藏着怎样的庞然大物?"
他抬起布满老年斑的手,指尖在茶汤里蘸了蘸,在桌面画出几道交错的水痕,"现在出击,无异于飞蛾扑火。"
李玄冥闻言猛然拍案而起,震得茶盏中的水面泛起涟漪:"二长老!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
他指着窗外隐约可见的烽烟,"难道要等他们把我们的赌坊、码头都消化干净?到那时——"
"到那时我们至少还保有反击的火种。"赵天宇突然开口,低沉的嗓音像淬了冰的刀刃。
他转过身来,月光恰好掠过他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在天花板上投下狰狞的兽形暗影。
赵天宇的目光缓缓扫过议事厅内剩余的几位长老,棚顶的水晶吊灯,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格外的明亮,映照出一片深不可测的幽暗。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椅的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叩击每个人的心门。
"其他长老,你们怎么看?"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大厅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三长老缓缓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眉头紧锁,沉吟良久才开口道:"大长老所言确实符合我天门一贯的行事作风。"
他布满皱纹的手掌摩挲着茶杯,茶汤映出他忧心忡忡的面容,"但此次变故来得太过蹊跷,一夜之间多处分舵同时遇袭,这绝非寻常帮派所能为之。若贸然出击,只怕..."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未尽之意已不言而喻。
四长老闻言立即接话,这位向来以火爆脾气着称的汉子此刻却异常沉稳:"三长老说得在理。我虽是个粗人,但也知道留得青山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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