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谁说本小姐不守妇道?”薛沉甯金钗乱颤,指尖几乎戳到最胖的那个妇人鼻尖上,“是你?还是你?”
她每进一步,那几个妇人就退一步,最后竟被逼得贴在了土墙上。
“我、我们就是随口一说…”胖妇人结结巴巴道,眼睛直往她身后瞟。
薛沉甯突然感到背后一暖,萧承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半步,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笼罩。
他腰间还别着带血的猎刀,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几个妇人。
“谁在说我娘子坏话?”他声音不大,却让那几人瞬间白了脸。
最瘦的那个突然跪下:“萧大哥饶命!我们就是嘴碎…随便说说的…”
“嘴碎?随便说说?”薛沉甯气得声音都尖了,“你们知道造谣毁人清誉是什么罪过吗?在京城是要掌嘴三十的!”
她说着就要扬手,却被萧承岺一把握住手腕。
他掌心粗粝的茧子磨得她生疼,却莫名让人安心。
“再有下次。”萧承岺将她的手轻轻按下来,眼睛盯着那几个妇人,“别怪我不留情面。”
这话比什么威胁都管用。
三个妇人顿时面如土色,连滚带爬地跑了,连菜篮子都忘了捡。
薛沉甯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萧承岺掌心里,温度烫得吓人。
她慌忙抽回手,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不用在意。”他难得说了四个字。
薛沉甯突然鼻子一酸,却倔强地别过脸去:“谁在意了?我就是…”
话没说完,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衫已经披在她肩上。
萧承岺弯腰捡起地上的菜篮子,头也不回地往院里走:“风大,回屋。”
薛沉甯愣在原地,攥着那件粗布外衫的衣角。
上头还残留着松木和鲜血的气息,混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她突然想起方才他说的“我娘子”三个字,耳根子莫名其妙烧了起来。
“小姐?”茗翠小心翼翼地从门后探出头。
“催什么催!”薛沉甯凶巴巴地回道,却把萧承岺的外衫裹得更紧了些,“没看见起风了吗?还不快把衣裳收进来…”
她转身时,瞥见萧承岺正在井边打水,宽阔的后背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
*
饭后,薛沉甯放下碗筷,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故作随意道:“萧承岺。”
男人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里映着烛火,静等她下文。
薛沉甯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你那些衣裳都旧了,我…我帮你做身新的。”
萧承岺放下筷子,眉梢微挑:“你会做衣裳?”
“不会可以学。”她下巴微抬,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输的骄矜,“我女红虽不如京城绣娘,但也不至于连件衣裳都做不成。”
𝐈 𝔹𝐈 𝑸u.v 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