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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程修远,话不多,却极有上进心,更难得的是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正义感,总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当年他能和裴烬走到一起,正是因为这份正直热血,彼时与裴烬交好的,也都是些这般意气风发的青年。
即便这十年断了联系,裴烬始终觉得,程修远本性不坏,就算变也不会变得太多。
毕竟十年光阴,谁又能真的停留在原地?可他万万没料到,此番登门尚未真正照面,便已察觉到对方翻天覆地的变化。
程府的待客书房布置得极尽奢华,裴烬一眼就认出,屋中那对青花瓷瓶,正是属下曾给他介绍过的珍品,一对便价值百两白银。
他心中暗忖,将军府能有这般排场,全靠夫人丰厚的嫁妆撑着,可程修远呢?他娶的不过是个小官之女,即便如今官至工部侍郎,俸禄也绝无可能支撑起如此阔绰的排场,
再看墙上悬挂的字画,竟全是名家真迹,裴烬的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待见到程修远本人,那点疑虑便化作了实打实的失望。
对方上来先是一阵哈哈干笑,语气里满是敷衍的热络,全然没了当年的真诚。
其实早在那日朝堂受赏时,裴烬便注意到程修远看他的眼神有些躲闪,只是当时他自身境况微妙,百官避之唯恐不及,倒也没多想。
此刻近距离相对,程修远身上那股在官场浸淫多年的老狐狸气息,几乎要溢出来,说话滴水不漏处处透着圆滑。
裴烬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程修远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拱手道歉,口中说着:“怪我怪我!竟把这茬忘了。”
接着转头吩咐管家去取银票,五百两银子,说拿就拿,丝毫不见拮据,显然平日过得极是宽裕。
言谈间,程修远看向裴烬的眼神里,还隐隐透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得意,那神情仿佛在说:“你也没想到,我如今能混得这么好吧?”
没说几句,管家又匆匆进来禀报,说五皇子驾临,就在隔壁偏厅,听闻程大人府中有一味罕见药材,特来求购。
程修远立刻起身,对裴烬拱了拱手,语气带着几分歉意:“裴兄,实在对不住失陪了,家母身子不好,府中常备些药材,五皇子既然需要,我得亲自过去看看。”
这话听着合情合理,可那份对五皇子的殷勤,却让裴烬看得明明白白,程修远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知秉持正义的青年,如今的他,成了五皇子麾下的人。
银子是拿到了,可裴烬心里却像堵了一团火,憋得发慌。
一路沉默着回了府,那股郁气怎么也散不掉,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讲完这些,他从怀中掏出那五百两银票放在桌上。
看向祝歌时,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愧疚:“夫人,这些银子你拿着花。我知道你为府里的花销操了不少心,辛苦你了。”
祝歌也不客气,伸手便将银票收了起来,指尖划过纸面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里面抽出一百两,推到裴烬面前。
“将军手里也得留些银钱应急。”
看着桌上那张薄薄却又沉甸甸的一百两银票,裴烬忽然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明明这五百两都是他亲手讨回来的,祝歌给的这一百两,本质上也还是他自己的钱,可这份被记挂体贴的暖意,压过了心头的郁气,让他莫有些动容。
裴烬嘴唇动了动,正想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外间的锦绣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个封口的信封,躬身对祝歌道:“夫人,刚有人送来了这个,说是少爷的急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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